,浙江苍南人,1972年生。现为温州大学人文学院院长,教授。系浙江省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副会长、浙江省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会常务理事、浙江省鲁迅研究会常务理事、浙江省文学学会常务理事、浙江省文艺评论家协会理事、温州市作家协会副、温州市文艺评论家协会副。著有《建筑·抒情·栖居大地——20世纪中国文学研究的三维世界》《文学的温州——温籍现当代作家作品研究》等,在《文学评论》《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中国比较文学》等刊物发表学术论文60余篇。
2月6日,著名作家李辉、著名编辑作家叶开以及资深人丘眉正式发起“返乡画像”,呼吁创新“书写”故乡。
张新颖、梁鸿、白岩松、梁永安、孙良好、薛晋文、张欣、汪成法、赵普光、谭旭东、国、严英秀、刘海明、陈晓兰、曾英、唐云、徐兆寿、胡智锋、辜也平、杨位俭、刘广远、吕玉铭、庞秀慧、晋超、张德明、金进等与李辉共同成为《返乡画像》首批“返乡导师”!带领首批近20所高校学生,共同推动“乡”里青年知识的报告!
从导师李辉开始,《头号地标》将陆续推送丘眉与各位导师的对话,以对《返乡画像》的作者作出广泛的书写指导。
丘眉:您跑了全国的多少个县城?您认为目前区域文化仍然较为凸显的是哪个区域?最叫您遗憾的是哪个区域?
孙良好:我一直认为“读万卷书,行万里”应该是学中文的人的追求,自己也身体力行。到目前为止,除了和,其他省区都涉足过,至于跑了多少个县城,还真说不清。在“返乡画像”活动发起之前,我的行走比较任性,没有格外去关注县城或是省会。就县城的熟悉程度而言,还是生于斯长于斯的浙江,尤其是和我关联度很高的温州、杭州和丽水,大部分县城都去过。温州永嘉的楠溪江中游古村落、泰顺的廊桥早些年进入三联书店的“乡土中国丛书”视野,丽水松阳近些年在民宿热中成了传说中的“江南秘境”,还有杭州余杭留下的一些旧影,因为自觉的都能较好地凸显区域文化。前年暑假去了贵州的安顺,去年暑假探访云南的泸沽湖,这些区域虽然已成为旅游热点,但前者的朴野和后者的天然,还是让我印象深刻。当然,区域文化在城市化的快速推进中留下的遗憾很多,比如温州的“水乡”风貌、开封的“汴京”风华都只能在各种影像资料中找感觉了。
丘眉:您将怎样推动您的故乡的区域文化的传承与更新?又将怎样推动更为广泛的区域文化的传承与更新?
孙良好:我这10多年持续关注“文学的温州”,通过各种渠道让知道这个引人瞩目的商业城市是中国山水诗的发源地,是中国戏曲的故乡,还有独树一帜的永嘉学派。尤其值得注意的是,近代温州文化兴盛,当下的温州的文学力量、艺术力量都不可小觑,文艺的“温州现象”和经济的“温州模式”之间并非此消彼长,二者也可以相得益彰。
文学领域有一种比较流行的说法,认为“乡土的就是世界的”。从林斤澜的“矮凳桥风情”到哲贵的“信河街传奇”,从张翎、陈河的海外华文写作到王手、绍国、马叙、钟求是、吴玄、东君等人的本土耕耘,这些小说家 以“乡土”的诸多元素(包括温州的方言、温州的故事和温州的等等)和中国乃至世界的各种技法(从传统的笔记体到最近的零度写作),一起烧沸了文学的“温州现象”这锅水。2016年11月,复旦大学中国当代文学创作与研究中心和温州大学在上海联合主办了“永嘉文脉与当代小说”学术研讨会,可以看作一次阶段性总结。在这些小说家的作品中,我们看到摇曳多姿的温州民间生活及其背后不可忽视的民间力量,看到或扑腾或隐秘的温州元素在展现魅力的同时也无形地制约着写作者们本该有的更大空间。返观当下的温州文学,我们会发现从“乡土的”“世界的”除了需要时间之外,还需要更开阔的视野、更丰富的想象和更深邃的哲思。
我相信文学是推动区域文化更新和传承最重要的通道之一,因此在关注作家们的乡土写作之外,还会和我的学生们一起努力,为各自的家乡“画像”,不仅要充分画出其美好,而且能正视其惨淡。
孙良好:我常用真实、、优美标准来衡量学生的习作,换言之,我希望我的学生能用优美的形式来地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就“返乡画像”这一主题而言,真实显得尤其重要,但和优美依然是书写时要努力追求的方向。“返乡画像”的前提是深入认识自己脚下的土地,而且对这片土地要“爱得深沉”,否则便只能是“蜻蜓点水”,浮光掠影的写作有违我们行动计划的初衷。至于具体的切入点,可以是家乡自身的特殊魅力,也可以是印象深刻或感触强烈的人和事。总之,它必须是你落笔最主要的内生动力。
孙良好:关于“乡愁”,我最初的感受来自余光中先生的诗文,那些脍炙人口的文字让我深深体味到美丽的忧伤。这两年温州大学所在的瓯海区与《十月》社联合设立了一年一度的琦君散文,这个因为琦君的关系特别注重“乡愁”话题。两次颁之后,都举行了有关乡愁的高端论坛,我作为主持人,有幸聆听了韩少功、张炜、张翎、鲍尔吉·原野、周晓枫等关于乡愁的当下论述,很受。就我个人而言,乡愁大抵有四个层面的意思:在时间层面上,它是我们在回望童年时对消逝岁月的缅怀;在空间层面上,它是我们在遥望故乡时对渐行渐远的村庄/城镇的眷恋;在人物层面上,它是我们在怀想亲友时弥漫的一种愁绪;在文化层面上,它超越时空,是我们内心深处的家园。
丘眉:您怎么看待中国青年知识群体的现状?青年知识返乡,深入报告“乡愁”,您认为对于区域文化以及乡村振兴将会产生怎样的推动力?
孙良好:在一个全球化、快节奏的时代,青年知识比较难以拥有沉静的心态,异常丰富的碎片化阅读和具有强烈刺激的光影消费占据了大部分年轻人的闲暇时间。2010年的时候,我给一个学生刊物写卷首语,称这个时代是浮光掠影的时代,现在想来这样的时代迹象还在强化中。在这种情境下推动青年知识“返乡画像”,深入报告“乡愁”,显得格外必要。中国的城市化远未结束,区域文化的特性在城市化进程中如何保存和彰显,是一个由来已久的问题;而作为与城市化相对应的乡村振兴,则是近年备受关注的问题。这些问题都不能停留在“纸上谈兵”层面,青年知识若能通过“返乡画像”获取一种自觉的问题意识,由内而外产生的推动力不可低估。
孙良好:既然我一直推崇并践行“读万卷书,行万里”,那么推荐相关文本给所有参加《返乡画像》的作者就理所当然。写作者们在阅读这些文本时,或可助推他们对乡土和的深入认识。
这是当代著名人文学者钱理群与教育专家刘铁芳联手编辑的书稿,第一辑讨论乡村教育:问题与出,第二辑关注乡村教育:被遮蔽的文化世界,第三辑探究现代化、乡村文化与教育重建。钱先生在本书前有一篇题为《乡村文化、教育重建是我们自己的问题》的长序,对当下中国乡村的现实人生与中国乡土社会有开阔而深入的思考,加上诸多学者关于乡土中国与乡村教育主题的调查论文,可以为“返乡画像”的作者提供有益的借鉴。
林斤澜和汪曾祺被称为当代中国的“文坛双璧”,本书是他在1980年代写作的温州风情小说,其中有温州的方言、温州的人物、温州的人情世态和温州的地域风貌,是那一时期温州的“文学留影”,对长期居住的作者来说也可看作是别样的“返乡画像”。
莫言在本书的扉页上表明“我与农村的关系是鱼与水的关系,是土地与禾苗的关系”,在序中又称这本书里有他的童年、梦想、以及他半生的足迹。
爱默生是确立美国文化的代表人物,是美国文艺复兴时期的,美国前总统林肯称他为“美国的孔子”、“美国文明之父”。他强调“人需要相信自己内心的力量,在自己的内心寻找,找到重建家园的财富”,这个观念不仅对美国人而且对我们每一个人都具有作用。
这十封信是里尔克在上一世纪初写给一个青年诗人的,里边论到诗和艺术,论到两性的爱,严肃和冷嘲,悲哀和怀疑,论到生活和职业的……冯至在1930年代读到这些信时“觉得字字都好似从自己心里流出来,又流回到自己的心里,感到一种满足,一种兴奋”,当下的年轻人或许也可透过这些文字让自己的心灵从浮躁趋于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