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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高义“日本第一”底气何来?

※发布时间:2016-4-16 22:16:39   ※发布作者:habao   ※出自何处: 

  [摘要]而对物质欲求低下的日本社会,也使得日本人失去了成长志向,变得“性冷淡”。汽车只用不换。而高级车的更换时代也早已结束。住房不一定要新造的。

  作者:姜建强(腾讯大家专栏作者,曾大学任教,研究哲学,20世纪90年代留学日本。)

  傅高义的学术底气从哪里来?

  日本还是第一吗?写下这个标题,自己也处在不确定的状态中。因为就在4月2日,夏普被正式纳入鸿海旗下的签字仪式在大阪的市举行。市,曾经是织田信长和丰臣秀吉秀风雅的宝地,更是日本人玩茶道的圣地。就在这块宝地和圣地,上演了以3888亿日元的收购价,将日本家电巨头收入囊中的一幕。精心布局的翻牌,为鸿海省下1000亿日元的同时,更显露出了“羔羊”就是要宰的任性。当年如日中天的液晶电视机,使夏普成就了世界第一,而今落入这个结局,只能用高级黑来解释了。历史会记住这一幕。因为这太具有象征意义了。而也就在过去不久的2014年12月1日,《日本经济新闻》发表了题为《日本P按美元计算仅为中国的一半》的报道。怎么个“一半”呢?原来一个是4.8万亿美元,一个是10.4万亿美元。当然我们还看到中国旅游团的节节爆买,又如何使日本人如久旱逢甘露般的笑逐颜开。那种有奶便是娘的“无节操”,真的让人不得不发问日本还是第一吗?要命的是旅游团一走,百货店的营业额就下跌,而百元店,唐吉诃德,松本清等廉价店则顾客满盈,当然还有优衣库,落了个在池袋车站内嘶声竭力高喊贱卖的地步。只有无印良品还在情调,但在日本本土顽强抵抗。日本人不想花钱买这个无用的情调。救活它的是中国市场。其实中国消费者还不知道情调是不用花钱买的。而有海外留学和工作经验的文化人谷本真由美,在2013年出版《日本是世界上第一贫困国》,揭破日本被世界尊敬是谎言,日本人勤勉有责任感更是谎言。在网上跟帖的日本人则大赞骂得好。这些怎么说都应该与第一无关。但问题是日本还是第一吗?

  引出这个话题的是哈佛大学教授,费正清东亚研究中心前主任傅高义。他在1979年出版《日本第一》的书,硬是将美国人的兴趣和视野转向了远东岛国的昔日对手。天下第一的美国人,在傅高义意图性的下,也不得不思考这样一个问题:“得天不厚的日本,怎么能把美国人都束手无策的一大堆问题,处理得这样头头是道呢?”(引自初版序言)实用主义哲学深入骨髓的美国人,怎不被这样的设问所迷倒所电击?于是这本书成了畅销书。问题是36年过去了。曾经第一的日本如今还是第一吗?或者说日本第一这个话题干脆已经过时了吗?老资格的从不缺失学术远见的上海出版社,在今年3月推出傅高义《日本第一》的中文本,又引出了日本是否还是第一的话题,其潜在意义是不可低估的。因为现在看来角色的置换只是时间问题,曾经的老大向日本学习过,这个学习的时间至少有10年。那么未来的老大是否也能尽早地转变学习风向?傅高义在书中引述古希腊,说伊卡洛斯得到翅膀,得意忘形,竟向太阳飞去。结果蜡制的翅膀熔化了,终于葬身海底。他由此美国人:“现在是时候了,美国必须拜别国为师。”那么这句话是否可转换成“现在是时候了,中国必须拜别国为师”?这位写过《时代》的作者,该书中文版的出版,或许下意识地也感到中国“需要培养胸怀全球的家”。

  不是说傅高义不知道早已今不如昔的日本,在为他设置尴尬,在为他设置诘难,甚至在为他设置无语可答的窘境,但是他还是自信满满地:我说日本第一不是指日本经济是全世界最大最强的,而是要告诉美国人,日本是如何发展的。他在新版序言中再度肯定日本,认为“日本即使经过了失落的二十年,但属于日本第一时代的优良特质依旧存在,对于发展中国家甚至像美国和中国这样的大型经济体,仍能给予重要的启迪”。那么傅高义的学术底气是从哪里来的?

  是日本人早早宣布了资本主义的终焉?

  粗线条地看日本经济,1956-1973年谓高度成长期,成长率是9.1%;1974-1990年谓安定成长期,成长率是4.2%;1991-2013年谓低成长期,成长率是0.9%,也叫“失去的20年”。通过高度成长期和安定期,日本在1980年代后半成了世界上少有的富裕国家。1987年日本的人均P超过了美国,这个优位一直持续到2000年。之后美国人又追了上来。再之后中国人也追了上来,终于在2010年,日本不情愿地交出了世界老二的座椅。整个80年代,日本真可谓股票暴涨,房产高腾。照理说,漫天飞舞银币,国民富得浑身冒油,这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个不坏的事情。从经济学诞生的那天起,不就是人们怎样致富吗?亚当斯密不是还写过《国富论》吗?但就在1989年的9月,有一位名不见经传的上了年纪的日本女学者,写了本《什么叫富》的书,交颇有名望的岩波出版社出版。想不到,这本书一出版到2004年的10多年间,就再版了54次。晖峻淑子,这位学者了我们什么呢?她说:日本满天飞舞银币,这叫有钱,不叫富。真正的富应该是波及到全社会的无差别的富。就像阳光一样,照在上,也照在阴沟里。富也应该像阳光一样,对所有的人都应该阳光。这本书,有钱的人看了心梗,没钱的人看了心绞痛。原来有钱也不好玩。但晖峻淑子对“富”所作的思考则表明,在日本,头脑的大有人在。

  现在看来在P上,日本这个国家指望翻身基本无戏,因为人口和规模已经框定。但无法翻身所带来的“无”和“一亿总”,正好迎合了一个转型时代的到来。一个怎样的转型时代?现在日本学界提出“零成长”这个概念。如在日本有“日元先生”之称的原英资教授说,“失去的20年”这个提法是不准确的。因为这个20年恰恰让日本进入了一个成熟阶段。1%的成长率,甚至零成长率,是日本今后所要追求的。他说现在欧洲已经听不到“成长战略”这样的用语,替而代之的是“雇用增加”这个词语。欧洲大体也是1%的成长率,与日本相同。这点作为先进国的美国稍有特殊。这个特殊恰恰表明美国是新兴国与先进国的重叠,或者说是一半对一半。现在日本面临的是最上位的1%富裕层与最下位的99%层的差。“明天要成为比尔盖茨”这个梦,必须完全消失才对。因为这个梦是以“成长志向”为前提的,是以用的多少来衡量人的成功与否为前提的。而对物质欲求低下的日本社会,也使得日本人失去了成长志向,变得“性冷淡”。汽车只用不换。而高级车的更换时代也早已结束。住房不一定要新造的。老式翻盖的手机还有不少日本人在用。1000日元10分钟的理发店,越开越红火。名牌不再抢手,甚至连银座小姐也背起了环保布袋包。居酒屋越开越大,但价格越来越便宜。百元店成了生活中的必需。24小时便利店成了解决的便利“公厕”。日本全国现共有53000家(2015年9月为止),每20米就有一家绝不是。带有星级的米其林料理店成了外国游客的好吃地,好多日本人甚至都不知道如何预约。性风俗业也打出“3000日元一回战”的雷人广告。城市青年开始往乡村隐居种地。昔日新滑雪地的休闲住房(50平米),房东打出5万日元的出售价,还没有人问津。如此等等。原英资教授对此说,这就是一个“利润趋零”的好社会的表征。这表明日本基本完成了“从国家到资本国家再到国家”的否定之否定历程。到日本旅游过的外国人,都羡慕和喜欢日本。羡慕和喜欢日本的什么呢?不就是羡慕和喜欢无成长志向的真正和谐安定的文明社会吗?关于这一点原英资在《作为文明的日式资本主义》中就日本优越于颓废的欧美。而在今年与水野和夫教授合著的新书《资本主义终焉后的世界》中,更是提出从、安全和健康这三大块来看,日本仍然是第一的观点。从来看,日本国土的68.6%被森林覆盖,这其中面积的40% 是没有人力介入的自然状态,这在发达国家中找不到第二家。从安全来看,日本的犯罪率是9.9%,而美国是17.5%。从健康来看,平均寿命世界第一。所以从虽然是低成长或零成长但很成熟这点来看,日本无疑是最优等的。这正如傅高义在《日本第一》的书中引述英国的日本问题专家罗纳德多尔的话说:“日本是世界上第一个现代化的后进国家。”但就是这个“后进”国家率先宣布“更快更远更合理”的现代行动原理必须让位于“更慢更近更宽容”的后现代行动原理。这样看来恰恰是日本人早早宣布了资本主义的终焉。不买多余的只买要用的。不买最好的只买能用的。这种后消费时代的特征与近藤麻理惠“怦然心跳的整理术”在本质上趋同。

  什么是日本人创造第一的心向?

  多少年前日本的一位数学家藤原正彦写了题为《国家的品格》的畅销书。他在书中下结论:只有日本能够日益破绽的世界。当时作者的结论使笔者。因为日本没有一流的哲学家,没有一流的家,没有一流的经济学家,没有一流的投资家,甚至没有一流的企业家(尽管日本有一流的企业一流的品牌)。日本能世界吗?世界需要日本来吗?似乎有点惘然和牵强。但再仔细一想,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藤原正彦在书中说,日本对自然的感受性世界第一,日本的庭园师美的造化世界第一,日本有表现自己美意识的茶道、花道、书道,日本人血液里都流淌着教式的无常感,日本有对的“物哀”感受,日本有难以理解的浓厚的乡愁,日本有集神道、佛教、儒教、禅学于一体的武士道。如此等等。从转换问题的视角来看,进入21世纪,因生态变化、气候变暖等诸多非传统的因素,世界目前都面临经济转型的严峻挑战。而日本以其简素为其特征的文明体质,以其枯寂为其特征的人文,在再生型的循环社会里更能轻巧顺当地转型,这恐怕是个不争的事实。从国家竞争的角度来看,日本在这方面已经捷足先登。如日本推动新能源汽车走界最前列。早在1997年丰田就推出全球首款量产混合动力车,到2015年全球累计销量达350万辆。2014年丰田在全球首次面向普通消费者销售氢燃料电池车,续航里程可达650公里。今年1月,本田也宣布在美国销售这种车。到2030年新能源车的销量要达到70%。再如日本是世界上第一个由资助长期照顾老人体系的国家。即便在今天也为数不多的国家可以做到。为此日本现在提出“健康年龄”这个概念,就是指老年人无大病痛,并能独自照顾自己起居生活的年龄。日本现在有一半女性活过90岁,如果大多数都能达到“健康年龄”的话,就可以省下大量的机会成本。

  日本用几十年时间,虽然完成了工业化进程,但累得在喘息,胖得在消肿。或许花了代价,方才体验到初始文明的弥足珍贵。藤原正彦作为一位数学家,照理说化、逻辑化是他智慧的,但他最终还是厌弃这种智慧,也足以说明这个世界实在是处在一个未必就是合理,感性未必就是的二重结构之中。佐佐木裕子,这位东京大学部毕业的年轻人,到2050年是71岁。她在2014年出版《存活于21世纪的3+1之力》一书,提出“人生100年”的新概念。她说到2050年的日本,60岁是中年,75岁还必须干活。到那时日本人口将跌破1亿,比越南人口还少。P是中国和印度的十二分之一还不到。2011年入学的小学生中的65%,要从事现在都还没有的职业。为此,“工作”这个概念也要发生变化。为了迎接这个挑战,就必须要有3+1之力。何谓3+1之力呢?就是思考力、共创力、革新力和发现力。这就非常的前瞻了。

  橘玲,这位日本的新锐作家在2012年出版《(日本人):括号里的日本人》。书中说彻底城市化了的日本人具有了世界主义的特征。如他们到中国去植树造林,到中国帮助过去的劳工和与现在的日本打官司,他们甚至著书立说是中国的。这些举动虽然无法印证是否与有关,但显然超越了国家和民族这一“想象的共同体”,甚至连血缘这个概念也变得模糊变得可有可无。实际上黑格尔早就展望过世界主义的。他说所谓的世界主义就是自在而自为的存在,其本质就是。这种是通过人的否定和反思而实现的。而全球新型人类的一代,没有一个不喜欢日本的动漫文化、电子产品和机器人的。如果说还有“心灵的故乡”这个用语的话,那么对新型人类而言,指向的就是日本。日本文学家加藤周一说过,按日本的传统,时间是无始无终的。它存在于整个生命的连续线上,并不为此断裂。所以“此刻”和“瞬间”就显得格外重要。如果将其上升至美学高度,则有“瞬间美”的说法。这说明日本传统思想中天然地缺乏乌托邦概念。缺乏乌托邦概念的一个好处就是万事能讲求实际的弹性。所以江户时代传入宋儒理学,20世纪传入美国大量生产方式,日本人都对应得很好。这也是日本之所以能够实现现代化而又无损文化完整性的秘诀所在。能制造极为先进的科技产品,但仍有天皇的在位,而且年号高于重于阳历。英国学者莫里斯在他的作品《败将之尊》中曾经设问:日本的英雄人物以完成灿烂之死,以表绝对忠诚。而败将之尊又是如何应对日本经济成功的呢?对此加藤周一回答道:日本人深深敬佩与同情有才干,有前途,却因时运不济而失败的人。如乃木希典将军,他在日俄战争中打过胜仗,但后来的战役失败了。1912年7月30日明治天皇去世那天,他也了。日本人常赞美秋的悲哀。加藤说这就是秋的悲哀,四季的。这是否就是日本人创造第一的心向呢?

  两个日本,你要哪个日本?

  战后不久,日本昭和天皇拜访美国占领军元帅麦克阿瑟时,给了对方一个用包袱布包起来的包裹。麦克阿瑟对包裹里的东西看都没看一眼,就放在了一边。尽管这个包裹里是值当时时价16亿日元的皇室全部财产的有价证券。但是习惯了在皮箱里数美元的麦克阿瑟,当然不会把一块紫色的包袱布放在眼里。在他的眼里,日本只不过是一个贫弱、老朽的日本。

  但是,这位美国的五星将军恐怕怎么也不会想到,如果从机能的合理主义出发,在这块伸缩自如的紫色包袱布的柔软构造中,实际上隐含了日本人一种极为神秘的柔性力量。日本人虽然在美国人的“米西比”号战舰上签署了投降协议,但令麦克阿瑟做梦没想到的是,建造这首战舰的曼哈顿造船厂,30年后在日本经济的下倒闭了。历史充满了缩命。这种收缩自如的木棉包袱布,变身成了一种新的文明姿态。这是美国人所始料不及的。

  当拿破仑三世的王妃乌郡妮皇后的专门制包匠人易威登,1894年在巴黎开了首家LV皮箱专门店之后,西洋的皮箱文化带着它的傲慢和坚硬向全球扩张。但日本人却用包袱文化的包容性和柔韧性进行顽强的抗衡。皮箱和包袱的最大不同在于前者是把东西“放进去”,后者是把东西“包起来”。而“放进去”恰好体现了西洋近代文明立体的、坚硬的、物质的特点。“包起来”恰好体现了东洋近代文明平面的、柔软的、生命的特点。在日本,用包袱布包裹东西,开始于1300多年前的奈良时代。到江户时代被广泛使用,不管什么形状,什么东西,无所不包,进而诞生了日本独特的“包袱文化”。它是日本人随机应变、性格柔顺的象征。更为重要的是,在柔软的包袱文化中,还蕴含了对未来社会的智慧。于是我们看到了一根棒冰从60日元上调至70日元。25年来这区区10日元的涨价,社长还带领全体员工公开道歉,说增添了国民的负担。于是我们看到了北海道铁道为一名高中女生保留一个车站至3年。于是我们看到了朝日每晚10点黄金档新闻节目“报道站”主持人古馆伊知郎,在3月31日新闻节目的最后发表离职告别词称:12年来我没有缺勤过一天,但“最近的新闻节目能感受到无法直言不讳的氛围”。古馆还无法直言不讳?在我们看来这就是日本做新闻人的“卡瓦伊”和洋溢着做新闻人的幸福感了。

  从这一意义上说,由傅高义引发的话题还是完成了他的意义:日本是成功的。日本还是第一。因为那些精华的东西“今天依旧还在”:收入均衡,程度低,产品质量高端,医疗保健遍及全民,犯罪率低,民风淳朴有礼,城市干净,少有污染,交通死亡事故极少,社会有序,年轻人愿意呆在日本,国民诚信度高,人性关怀到位,责任感强。36年过去了,这些都没有变。非但没有变,有些比以前做得更好了。这些没有变的东西,做得更好的东西,就是我们今天要学习的东西,要仿效的东西。照傅高义的说法,建设一个美好的社会,“不要当事后诸葛亮,要有先见之明,不要临阵磨枪,要运筹帷幄,应付自如这就是我写这本书的心愿。”

  确实,在我们面前有两个日本。一个是傅高义的日本,一个是科尔的日本;一个是《日本第一》的日本,一个是《犬与鬼》的日本;日本第一的日本,是唱红的日本,犬与鬼的日本,是唱衰的日本;唱红的日本是为了学习日本,唱衰的日本是为了警示日本。两个日本则是一枚硬币的正。空中一抛,落下则要看运气。放心,好运的日本和厄运的日本不会同时向你袭来。《犬与鬼》10年前就有中译本,《日本第一》刚有中译本。看来向日本学习还是姗姗来迟。大国心态加者心态,使得我们不屑或不敢虚心一把。还是美国人厉害,二战的死对头,华丽转身拜你为师。这种厉害主要是心态正,没有更多的意识形态色彩。毫无疑问,是《日本第一》而不是《犬与鬼》使美国变得更强大。因为美国人不需要听“美林,高盛都在开发预测未来市场的精密计算机算式时,野村证券的员工们却依然在使用算盘,而且仅会一种算法加法”(引自《犬与鬼》)这些无用之语。美国人更要听的是“日本人能够在大集体中找到人生的意义,在这一点上,日本是者。而美国则是常把集体看成是个人的外来压力或负担”(引自《日本第一》)。那么如何向日本人学习呢?

  当然,日本人也时常调侃地说,实体经济不行了,我们还有村上春树,我们还有宫崎骏,我们还有苍井空,再退一步我们还有AKB48可以抵挡一阵。如果从这个意义上说,傅高义并不需要修正自己的日本观。如果从这个意义上说,上海出版社翻译出版这本书也是一个风向标:是时候了。中国应该向日本学习。

  图书信息

  《日本第一:对美国的》

  作者: 〔美〕 傅高义

  出版社: 上海出版社

  : 谷英、张柯、丹柳

  出版年: 2016-3

  页数: 228

  定价: 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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