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德庆的行为艺术作品《绳子》:一根8尺长的绳子将两人分别拴住。他们形影不离,没有隐私,却始终形如人。
1950年出生于中国的谢德庆是当界最为特殊和重要的艺术家之一,他对中国当代艺术的发展有着不容置疑的影响力和深远的意义。此次,他最具代表性的作品之一《一年行为表演1980-1981(等待打卡)》在展厅完整再现,展示艺术家每隔一小时打卡1次、一天打卡24次、时间跨度长达一年的行为表演记录
a型血人的性格
行为艺术系前卫艺术的一支,始于西洋。1961年,法国的科拉因张开双臂从高楼落体而下,以其作品《人体作笔》开创行为艺术之先河。此后大量行为艺术在欧洲出现,于20世纪70年代达到高峰。
上世纪80年代中期,随着“85新潮美术运动”的潮起,行为艺术登陆中国。我国最早参与行为艺术的以当时的海、盛奇,康木等人最为著名。他们多选择长城、园等名胜古迹作为场所,并多以化妆、捆扎自己为特色。1987年,他们曾与当时在中央美术学院任教的朱青生合作,在大学三角地,将白布缠在身上走来走去,尝试名为《观念21》的行为。“这一时期的行为艺术无论从自身语言,场所意识到观念形态都不完整,尚处于对西文的模仿阶段。”著名艺术家、大学教授朱青生向记者介绍说。
上世纪90年代后,国内的作品稍稍有了突破。1993年,徐冰用激素让身上印满拉丁文的公猪和印满汉字的母猪频频交配,命名为《文化动物》,隐射了中文化之间的关系;同年,张洹、马六明等人以自己的身体为基本媒介涉足纯粹的行为艺术。张洹赤身涂满蜂蜜,端坐在一个的公厕里2小时,让身上落满苍蝇;马六明则恰当地使用了自己像漂亮女孩的脸庞,创造出雌雄同体的艺术形象。
自上世纪80年代中期至今,中国的行为艺术已走过近30个年头。要清晰地认识这些年来中国行为艺术的发展脉络,不能不提谢德庆。
谢德庆1978年初试身手,将自己闭锁在全无通讯、阅读、书写和娱乐设施的里,时间长达一年,成就了自己第一个行为艺术作品《》。此后,他分别用长达一年的时间践行他的行为艺术:在《等待打卡》作品中,他在公寓里放置了一个打卡机,每隔一小时打卡一次,即使睡觉也必须按此设定完成;在作品《户外》中,他像流浪汉一样露宿街头一年,其间不进入任何建筑物或遮蔽处,只有一个睡袋,无论酷暑寒冬;在1983年至1984年间创作的 《绳子》作品中,他邀请了行为艺术家琳达莫塔诺共同完成。一根8尺长的绳子将两人分别拴住。他们形影不离,没有隐私,却始终形如人。在这系列作品中,他以“,劳其筋骨”的方式,体验艺术与生活作为同时过程的绝对概念。
谢德庆接下来的作品反讽意味极强。从1985年起,他以一年时间不做艺术的行为完成了《不做艺术》的作品,接下来的《13年计划(1986-1999)》是他最后的一件作品。这13年中,他创作但不发表。千禧年来临之际,他做了公开发布“我存活着”。此后,他宣布不再进行任何行为艺术的创作,回归生活,不再拿艺术之名去做任何事情。
谢德庆的对新世纪之后中国的行为艺术转向起着极其重要的影响作用。当年活跃的艺术家如宋冬、马六明、张洹、苍鑫、邱志杰、汪建伟、孙原、彭禹等人,也开始重新思考生活和艺术之间的关系,并因此而转向装置、图片、多、非现场及公共艺术空间拓展。宋冬曾表述:“生活是我的职业,艺术才是业余的”;张洹在2005年做完3个行为艺术之后,也宣布不再做行为艺术;马六明也坦言:“多年的生活经历使我深深地感到艺术远没有像人们所认为的那么有价值。生命本身的意义远远超过了它。”
新世纪以来,在一部分行为艺术家选择回归生活的同时,还有一部分艺术家依然选择,比如四川著名的“蜀中八怪”,但还有一类参与者则将行为艺术进一步推向极端化、事件化:作品《复活节快乐》,因场面的和手段的,遭到社会强烈;作品《五月二十八日诞辰》,因作者当众赤身钻入的死牛腹中,引来公园工作人员的
行为艺术因耸人听闻的事件、极其夸张的表现手法而成为人们争论的焦点。著名美术理论家邵大箴认为中国绝大多数人对行为艺术持反对态度,是因为缺乏了解,他向记者介绍说:“行为艺术本身不是坏事,主要问题是在我国被一些人扭曲了,搞了一些不符合国情的行为,令人反感。”
同时,他指出了行为艺术中存在的问题:“有些人动机不纯,想出风头,这点很可悲。另外他们中不少人文化内涵不够,根本不了解文化,只是看别人搞我也搞,认为这就是现代艺术,盲目性太大。”
著名行为艺术家、中国美术学院教授蔡青则认为问题症结在于艺术缺席,艺术家连个约束都没有。“为将者须了解兵法,为艺者须了解审美标准。当代艺术虽看着是,倒也并不是一个可以随便撒野的地方,它是有章法的。”
有着“行为艺术之母”之称的阿布拉莫维奇从上世纪70年代开始行为艺术实践。她用自己的身体做材料,做出了令人难忘和超验的行为艺术作品:她和骷髅睡在一起,她将待发的毒箭指向自己的心脏等等。
“她曾经热衷用惊世骇俗的手段来做行为作品,但越到后来,她越是少用这类做法,因为她感觉到那些手段除去一时感官上的刺激,不见得能引起长久的心灵震撼,于是她向更深的层次探索,把行为艺术越做越普通,越做越安静,结果却影响越来越大。”蔡青告诉记者。
2010年,纽约现代艺术馆为阿布拉莫维奇举办个展,这是行为艺术第一次登入现代艺术馆这样的大雅之堂。
“由此看来,行为艺术不光可以做,而且还能做大做好,做到影响深远。”对于行为艺术的未来,蔡青直言越来越难,“行为艺术不只是为了身体而脱,也不是为比狠而发狠,它更看重的是其中的创作性和隐藏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