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尔维奥拉(Bill Viola)是当下最炙手可热的艺术先锋,也是最创新的实践者。他在北迈阿密当代艺术博物馆的回顾展“比尔维奥拉:之岛(Bill Viola: Liber Insularum)”于近日开幕,持续至明年3月3日,由劳克若塞卡(Roc Laseca)策划。多数参展作品都是维奥拉在上次回顾展(1997年,惠特尼美术馆)后创作的。
比尔维奥拉:在沙漠和其他户外场地工作过后,我打算重回工作室,在那里,我能做些更深入、更个人化的作品,作品的基础则是我多年以来在记事簿上的写作。我的创作主要以写作(而非绘画)的方式浮现出来,因为最能体现我们共处其中的生活圈的,是图像内部的运动,而非其固定的形式。
比尔维奥拉:现在不如以前写得多了。那时候我出门时兜里装个小本子,遇到有趣的事,回家就写下来。我的创作用到三种这样的本子。第一类本子大而泛泛,我拿它当日记,记下任何可能的邂逅我的调查研究,我的家庭,我感受如何,我看见的东西,即兴思考,读书笔记。第二类是计划本,关乎我正计划创作的新作品,包括观念和想法的细节。
我创作过程的最后阶段是开始作品本的书写,我写下怎样、何时、何地等一切技术条款。到这一步,我会与我的技术组进行讨论,我们一起解决技术问题。我来决定创作哪些作品与我的妻子、执行导演和制片人基拉派洛芙(Kira Perov)一起。整个流程就是这样,写作是一切的基础。
比尔维奥拉:嗯,有些作品是有文字的,比如1992年的《慢转轻叙》,但你说得没错。这很可能是由于我有轻度的书写障碍。我的思维方式如此,我看一段文本时仿佛其中有个图像。我天生这样。我觉得我做这种作品,用这样的方式,大部分原因在于此。将某种意图写出来的过程极度痛苦我是个非常慢的作者,更是个非常慢的读者。
比尔维奥拉:或许部分原因在于此。当我特别小的时候,我常盯住一样东西看沙发上纺织品的织法,夜晚的天花板,床头板的一丝裂纹。那会成为一个世界,你懂吧?运动,流淌,如源源不断的水,我看到它内部的东西。在生活中,多数时间我以这种方式经验这世界。对这些东西,我没有言语来表达。
记者:说说最近在北迈阿密当代艺术博物馆的回顾展吧,大部分作品创作于1997年在惠特尼美术馆的回顾展之后。回顾之时,你对你自己和你的作品有哪些新的理解?
比尔维奥拉:惠特尼的展览呈现我25年中的创作。许多是展厅规模的装置作品,如今我可以自信地说我已能将这种媒介运用自如。我开始试图以更加个人化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想法。上世纪90年代末以来显示屏技术的新发展令其成为可能。在分辨率和细节方面,平面显示屏已达到摄影作品的品质,诸多手段可以实现更好的清晰度和深度。当新的形式被发明并近乎万能,我的关注点也发生着变化。在北迈阿密当代艺术博物馆的展览中,你会发现手段更加多元,作品的规模也更大你将1996年的《(The Messenger)》(也是一件展厅规模的投影作品)与2002年的《仪轨(Observance)》相比较,就会明白,后者通过一块挂在墙上的50英寸垂直等离子显示屏展示。
说说这次回顾展:作为一个一生中大部分时间都在注视着电子屏幕中自己的映像的艺术家,我一直非常投射的陷阱。我想,那会使你其中,进入无限的死循环。因为我拥有非常大的内界,我更多地处于自身内部。在我的存在之中,有着非常深邃的所在,我不愿去打扰,更遑论解读。我同意沃纳赫尔佐格(Werner Herzog)对分析的看法“一个全然明亮的屋子不值得一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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