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回望中国高等教育的100年,那些影响于后世的学生,是有共性的对学问不懈渴求,有的判断和见解。同时,他们有幸,遇到了深具个性与魅力的老师。
那时,朱生豪喜欢独来独往。黄昏日落,他会到钱塘江边散步,有时高歌,或者喊两声他沉默、聪敏,但心有隐痛他的同学黄竹坪在日后的回忆里,曾经这样说过,虽然二人交谈不多,但是“同吃、同住、同生活、同学习有四年之久”,让年轻人之间可以知道彼此的内心。
余杭话北方人难以听懂,章太炎的这次,由刘半农任口头翻译,钱玄同在背后的黑板上进行书面翻译因为老先生喜欢引经据典。章太炎的,嬉笑怒骂,怒是真的怒,绝无今日很多者表演的成分。张中行说,这次,他只记得章太炎说的最后一句:“也应该注意防范,不要赶走了秦桧,迎来石敬瑭啊!”
大一新生汤一介的国文老师是废名。废名给汤一介他们讲鲁迅的《狂人日记》,一开始就说:“我比鲁迅了解《狂人日记》更深刻。”学生都大为吃惊。废名老师那种可爱的洋洋,体现在很多方面。那时,汤一介所在的班级,每天都要写作文,而且,废名对每篇作文都要评论。有一次,他评论一位女生的作文说:“你们看,她文章的风格多么像我的呀!”
梁思成讲课条理生动,也会讲到自身的一些经历。有一次课上,喜马拉雅山雪怪梁思成说,为了五台山佛光寺大殿仍然是唐代的,他自己就爬到大梁上去查看,大梁上果然有唐代的年号,正在高兴之时,却不慎从梁上掉了下来。“了唐寺,掉下来也值得呀!”梁思成这句话,让汤一介记得非常深刻,一句话,背后是中国知识为了事业的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