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amouse,腾讯娱乐特约评论员。曾任职于《南都周刊》、《香格里拉》、《明日风尚》等,目前供职于南方报业传媒集团《穿越Across》。
近来,有大数据研究表明,艺术家的名气、声望和财富,确实更依赖于人脉和圈子,陈翔刘美含而与其异禀天赋和创意能力关系不大。
叶永青涉嫌抄袭同行的事件,除引发舆情对山寨国度的群嘲外,还难得地让网络间的下里巴人,对高悬于当代艺术画廊的阳春白雪发起愈发合理的质疑和,并越来越相信自己就是揭开新衣的天真孩子。
很多时候,看不懂、不喜欢前卫艺术和高雅艺术,并非因为自己读书少、审美低,而恰是那里面充满资本流通、哄抬所谓的“艺术品“价格、智商的游戏。
艺术价值和鉴赏能力,本就是一些难以量化的概念。我们当然清楚MoMA展品与快手视频那天上地下的巨大差别,可偏偏有些当代艺术还热衷于打破这些阶层的次元壁,让网红翻身为艺术家,并在资本裹挟下,制造出新的艺术阶层。本该以作品说话的艺术家的真实价值,也变得愈发模糊难辨。
近来,有大数据研究表明,艺术家的名气、声望和财富,确实更依赖于人脉和圈子,而与其异禀天赋和创意能力关系不大。
近日,有外媒带着“艺术考古“的热情,简要概述了一篇发表于2018年年底、关于20世纪初抽象艺术领域圈子决定命运的论文——《成名的艺术》(The Art of Fame)。作者之一的Paul Ingram,是哥伦比亚商学院教授,曾在2012年协助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MoMA)内容策略部总监Leah Dickerman,策划了名为”创造抽象:1910-1925“的大型展览,并以研究数据为基础,勾勒出80名先锋艺术家错综复杂的社交关系网 [1]。在这张关系蜘蛛网的中心,是大名鼎鼎的立体派大师毕加索和热抽象画家康定斯基。
为把这一研究,在展览之外深入下去,Paul Ingram找到巴黎高等商学院助理教授Mitali Banerjee合作,将调查研究范围聚焦于1910年到1925年法国和美国艺术圈的90人,将艺术家的知名度、人际网络和创意能力尽量进行量化,最终得出结论:对艺术家而言,交朋友也许比搞原创更重要。
人们肯定会好奇,研究中的这三个维度该怎么量化?名气,参考那个年代艺术家的率;人际网络,来源于对他们自传和书信录的整理;最难公允的创意能力一项,则通过电脑程序去比对19世纪油画,同时有四位艺术史专家进行评分。或许因为程序毕竟是人写的,最终机器得出的创意程度与专家评分有着很高的正相关。可偏偏结果显示,创意分值得分较高的那些艺术家,往往都不为熟知。
外媒在其中发现一对最适合比较的例子,是Vanessa Bell 和 Suzanne Duchamp。前者是女性主义先锋作家弗吉尼亚·伍尔夫的姐姐,后者则是观念艺术马塞尔·杜尚的妹妹。对她俩当然知之甚少,但在艺术圈里,跟伍尔夫活跃在伦敦布鲁姆斯伯里文学小组、并与收藏家、赞助商来往密切的Vanessa Bell,名气要高很多;反而不爱社交的Suzanne,就只能被人记住“她是杜尚的妹妹“。
研究的另一个重要发现是,跳出自己族群、交际圈拓展到其他国家、并认同自己是“世界”的艺术家,成名机会要高得多。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关系蜘蛛网中心那位在俄罗斯成长到法国成名的康定斯基。这倒也不奇怪,国际化视野能进一步滋长艺术家创意的广度,也让其作品更容易行销全球。我们常说,“民族的就是世界的”,如今看来需要加上后半句,“世界的才是好卖的”。近30年来,享誉全球市场的中国当代艺术家们,不也是艺术品国际化的受益者吗?
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这个道理或许真是在艺术圈最为,毕竟能够真正量化的作品商业价值,完全靠收藏和拍卖说了算。换到娱乐行业,则多出唱片销量、票房数据、广告代言价格等多项实打实的数字。当然,这也不意味着能成为一位明星,全赖他们的实力和长相。
约翰尼·德普本来是一位到发展的平庸摇滚乐手,幸运地交上尼古拉斯·凯奇这位好友。丽萨·勒布本来是个宅在家写点小清新情歌的姑娘,成了伊桑·霍克邻居后,被推荐给了新人导演本·斯蒂勒,立马给《四个毕业生》写了几首甜水情歌,进到了这个圈子。《四个毕业生》里的另一位主演,是惊艳的薇诺娜·赖德。如若将霍克、赖德、德普、凯奇、科波拉父女,以及更多好莱坞名人的关系也拉出一张网,相信虽不至于能跟一百年前的抽象艺术圈攀比复杂度,但也会类似于我们娱乐圈里、大家熟知的以王菲为核心的那张大网吧。只不过,网中的很多明星,是成名后才有了这些错综复杂的情感瓜葛网的,要是把成名中的贵人也进去,那网状复杂度估计得直追艺术圈了。
相信若那位研究抽线艺术圈的哥伦比亚商学院教授Paul Ingram,对中国文学圈也来了兴趣,一样可以拿1910到1925的作品、媒介新闻、书信录和做数据源,建模并分析出一张复杂的关系网。这个关系网的中心,理应是公车的康有为和梁启超师徒二人,继而牵扯出梁思成、徐志摩、林徽因、林觉民、冰心、郁达夫、琼瑶、金庸、唐景崧、陈寅恪、许广平、鲁迅、萧红……等人们能想到的那个年代几乎所有的文化。
这不是要证人们的名气更得益于圈子关系,毕竟,相较现当代艺术家,同时代文人作家们的作品价值,算是更容易受承认的。但也少不了相互的推荐、,忙碌的报刊和图书编辑,肯定更愿意接受熟人荐稿,而不是浪费时间翻阅读者。同样,关系对成名的积极作用,也一定少不了文人相轻的,毕竟好多时候,小骂大帮忙。
体育圈呢?竞赛成绩和得分能力是实打实的数字,总不可能再靠关系来名利双收了吧?偏偏有不少著名运动员,是从小一起玩到大或在青训营一道成长的伙伴,他们彼此打闹、激烈竞争、偶尔,又成了运动生涯里的兄弟或冤家。在一切靠实力说话的职业体育竞技中,好兄弟就不大好使了。比如加盟广东男篮的迈克尔·比斯利和金州勇士的凯文·杜兰特。自从11岁的比斯利偷吃了杜兰特的比萨,两人就成了形影不离的好友,一起从去了弗吉里亚的橡树山高中,同时成为高中全明星赛的MVP,进大学打NCAA联赛时,比斯利战绩还要好得多,偏偏在后来的NBA赛场,两人的地位和命运彻底拉开了距离。